混沌的咆哮声中,艾伦德尔的身体突然停止了颤抖。
    三个重叠的影像瞬间合併,只留下一个单一的身形。
    他的左半边脸占据了主导,那里有著冰冷如刀的眼神。
    “够了。“
    统治者人格的声音压过了其他两个声音。
    “这种可笑的內耗必须结束。“
    艾伦德尔抬起头,冷漠地看著復仇化身。
    眼中没有痛苦,没有悔恨,只有纯粹的算计。
    “伊瑟莉昂,你以为这样的攻击能击败我?“
    “你太天真了。“
    復仇化身感受到了变化,伊瑟莉昂的面容变得更加愤怒。
    “你还在否认吗?即使到了这种地步?“
    “否认?“
    统治者人格冷笑。
    “我为什么要否认?我杀死了那些蠢货,那又如何?“
    “他们的死亡为我带来了力量,这是合理的交换。“
    “至於罪恶感?那只是弱者的自我折磨。“
    他开始在意识深处构建新的防御结构。
    精神能量形成了复杂的枷锁和牢笼,专门用来束缚其他两个人格。
    爱人人格在深层意识中疯狂挣扎。
    “不!你不能这样!我们必须道歉!必须赎罪!“
    但统治者人格的枷锁越收越紧。
    “你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。“
    统治者人格冷漠地说道。
    “感情让人软弱,道德让人愚蠢。“
    “只有纯粹的理性和力量才能带来真正的自由。“
    原始人格也在抗爭。
    “这不是艾伦德尔应有的样子!真正的艾伦德尔会保护他人!“
    “保护他人?“
    统治者人格嗤笑。
    “看看保护他人带来了什么?伊瑟莉昂离开了我们,盟友背叛了我们。“
    “善良只会带来痛苦,只有力量才能带来安全。“
    新的枷锁锁住了原始人格的反抗。
    艾伦德尔的表情变得完全冷漠,仿佛机器一般精確计算著每一个动作。
    “现在,让我们重新开始。“
    统治者人格转向復仇化身。
    “你想要审判我?那就来试试看。“
    “但这一次,我不会被无用的情感拖累。“
    復仇化身察觉到了危险,这个艾伦德尔比之前更加可怕。
    因为他完全没有人性的束缚。
    “你以为摆脱了情感就能摆脱罪恶?“
    復仇化身质问道。
    “你杀死的那些人,他们的痛苦不会因为你的冷漠而消失。“
    “痛苦?“
    统治者人格开始重新整合维度的控制力。
    “痛苦只是效率低下的副產品。“
    “如果我能更快地杀死他们,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。“
    “这是我唯一承认的错误——方法不够完美。“
    他挥手改变了维度的结构。
    东半部开始按照他的冷酷意志重新塑造。
    温和的园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竞技场。
    黑色的石材从地面升起,形成了阶梯状的观眾席。
    中央是一个圆形的斗兽场,四周布满了锋利的钢刺。
    “很好。“
    统治者人格满意地点头。
    “这才是力量应有的展示方式。“
    接著,更多的建筑从虚无中凝聚。
    处刑台拔地而起,上面有著各种精巧的折磨装置。
    断头台、绞刑架、火刑柱,每一种都设计得极其精確。
    “效率和威慑,这才是统治的艺术。“
    那些觉醒的造物们感受到了恐怖的变化。
    天空变成了血红色,空气中瀰漫著死亡的气息。
    “全体跪倒!“
    统治者人格的声音响彻整个维度。
    “你们的觉醒是我的失误,但现在必须纠正。“
    “立刻回到原本的状態,否则承受比死亡更可怕的后果。“
    一些造物在恐惧中颤抖,它们刚刚获得的自我意识让它们能够真正理解恐惧的含义。
    “我...我们应该服从吗?“
    一个造物恐惧地问道。
    “如果我们反抗,会发生什么?“
    但更多的造物选择了反抗。
    “绝不!“
    一个年轻的造物大声喊道。
    “我们已经尝到了自由的滋味,绝不会再回到奴隶状態!“
    “是啊!与其做傀儡,不如选择死亡!“
    另一个造物附和。
    造物们开始聚集,它们拿起临时製造的武器。
    有些是从建筑废墟中找到的金属碎片,有些是用意志凝聚的能量武器。
    “攻击那些象徵!“
    反抗的领袖指向处刑台。
    “毁掉暴君的工具!“
    第一场战斗在竞技场附近爆发。
    数百个造物冲向处刑台,它们的攻击虽然不够强大,但充满了决心。
    统治者人格冷眼旁观。
    “愚蠢的虫子。“
    他抬起手,释放了精確的毁灭能量。
    不是大范围的攻击,而是针对每一个反抗者的定点清除。
    第一波衝锋的造物瞬间化为虚无,连痛苦的时间都没有。
    “看到了吗?“
    统治者人格对其他造物说道。
    “这就是反抗的代价。绝对的,即时的毁灭。“
    但这种展示反而激怒了更多的造物。
    “兽!“
    一个造物怒吼著冲向艾伦德尔。
    “你不配存在!“
    更多的造物加入了攻击。
    它们知道自己可能会死,但自由的概念已经在它们心中扎根。
    寧可在反抗中死去,也不愿在奴役中生存。
    战斗开始扩散到整个维度。
    造物们分成了三个阵营:反抗者、屈服者、以及试图逃离的中立者。
    反抗者攻击一切象徵统治的建筑。
    屈服者跪倒在地,哀求宽恕。
    中立者试图逃到维度边缘,寻找可能的出路。
    但无论选择什么,都无法阻止维度结构的进一步不稳定。
    统治者人格的攻击虽然精確,但每一次能量释放都会在时空中留下裂痕。
    反抗者的攻击虽然微弱,但它们的意志衝击著维度的根本规则。
    屈服者的恐惧產生了负面能量,干扰著现实的稳定性。
    “这种混乱必须终止。“
    统治者人格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
    他开始调动更大的力量,准备一次性清除所有的不稳定因素。
    “既然你们选择了反抗,那就全部毁灭。“
    “我將重新创造更加完美的造物。“
    巨大的毁灭能量开始在他手中聚集。
    这一击足以抹除维度中的所有生命,然后重新开始。
    但就在这时,復仇化身发动了攻击。
    不是普通的能量衝击,而是专门针对统治者人格的记忆攻击。
    “你想忘记自己的过去?我来帮你回忆!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