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3章 穷途末路 誓不罢休
    下班。
    李开朗前脚刚回到家,后脚许大茂就跟了过来。
    “李开朗!等等我!等等我!”
    许大茂在后头大喊著,终於是赶在李开朗关门前,冲了进去。
    “呼呼~”
    一进来,就大口喘气。
    同时,一股『粪香味』扑面而来,熏得李开朗连连后退,差点就睁不开眼。
    “许大茂,你有什么事!”李开朗冷冰冰道。
    “李开朗,在厂里的事,实在是我不对,我在这里给你道歉!”许大茂郑重其事,眼神诚恳道。
    “不用了。”李开朗摆摆手,一脸的不在乎。“你在厂里就给我道歉了,还有什么事?”
    见此,许大茂知道这事不好办,为了能顺利拿到药,给李怀德一个交待,他也是豁出去了。
    “李开朗,你別怪我做的不地道,哥也很是没的办法,要是没拿到药,我这这可怎么办啊?”
    “你也理解理解我,我也不想,但也没得办法,那可是李怀德!副厂长啊!我斗不过他”
    许大茂先是诉苦一番,希望李开朗理解他的难处。
    同时把李怀德在审讯室说的话都一五一十告知李开朗,这是直接李怀德给卖了。
    “我实话跟你说了,李怀德想要我从你这再搞到药,要是搞不到,我就惨了,你帮帮我这最后一次可以不?”
    “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,以后都不会要了,你就帮帮我这最后一次。”
    许大茂眼神期盼地看著李开朗,为了能搞到药,他不惜把李怀德卖出去。
    “原来如此!”李开朗心中恍然大悟,原来这就是李怀德保许大茂的原因。
    他就说为什么处罚那么轻,原来是根是在这。
    “李开朗,行不行?就帮我这最后一次?”许大茂乞求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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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到时候再看看吧,你还有什么事?没事就出去,我要做饭了。”李开朗冷冰冰道。
    原谅许大茂,这不可能!
    今天许大茂敢偷,明天为了自保,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。
    造成今日的局面,都是许大茂咎由自取的结果。
    许大茂看著李开朗的阴沉的脸,在听到话,知道他还在气头上。
    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来,“行行,我这就出去。”
    將许大茂赶出去后,李开朗『砰』的一声关门。
    “防人之心不可无!”
    李开朗摸了摸下巴,千金方他现在是一点都没有,他也没打算再做。
    但李怀德肯定不会就此放弃,他那些个说词肯定不会信,尤其是那句『师傅死了』。
    “不行,还是得早做打算,被动的防守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。”李开朗的眼神锐利如刀。
    次日。
    李开朗到材料科。
    经过昨天这么一遭,先来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检查一下办公室,有没有人进来过。
    “又有人进来了。”
    李开朗看著本应该夹在门缝里的头髮,此刻却不翼而飞,当然不排除是意外吹飞的。
    但他还在其他地方放了些头髮,一个两个不在还能是意外,全都不在就不是意外了。
    “好,挺好。”李开朗点点头,这大概率会是李怀德干的好事。
    眯起眼睛,“你不是想找『线索』吗?好,我给你一个。”
    他站起身,走到墙边书架前,抽出一本厚重的书,翻到中间某一页。
    一张纸片静静躺在夹页里——那並非药方,而是他一组常见焊材配比参数,字跡有些潦草模糊。
    又从戒指里拿出一个用於保存小零件的蜡丸纸包,打开纸包,將那张纸片缩成一团塞进去。
    而后又拿出一个小药瓶,將其放进去,找了个隱蔽的地方藏好。
    “搞定,收工!”
    一个精心布置的“致命破绽”就此完成。
    这,將是他给李怀德备下的第一份“厚礼”,就是不知道他上不上鉤。
    又一日。
    许大茂挨罚的最后一天。
    李开朗来材料科再检查一番,“竟然没人来?哟,这可真是奇怪了?”
    做好的『饭菜』,没想到李怀德竟然没来。
    与此同时。
    许大茂扫厕所的“酷刑”终於熬到了最后关头。
    对许大茂而言,这最后的几个小时,比三天加起来还要漫长难熬。
    “哟,许放映员,今儿扫得够乾净啊?兄弟我屎都拉得舒坦了!”
    “许大茂,你这刷坑的姿势够標准啊,以前在电影学院练过?”
    “別偷懒啊!那边,那边沟里还有一堆呢,牛队长说了,看不见脏东西才算数!”
    工人们肆意的调侃和恶意的刁难,比炎热的日头更灼人。
    许大茂无数次想扔掉那该死的扫帚和破桶,但一想到李怀德那双冰冷的眼神,嚇得他不敢乱来。
    这三天,许大茂每天都去找李开朗问问情况,別说答覆了,就是见一面都难。
    也就只有在院子能见见,但李开朗一回来,直接就关门不见人,他也没得办法。
    一想到李怀德赤裸裸的警告,许大茂心里直发毛,这三天一点作用都没有。
    “怎么办.怎么办.”许大茂机械地挥舞著发臭的拖把。
    一个身影不期而至,悄无声息地挡在了他面前。
    “文文秘书!”
    问培信的出现嚇许大茂一个激灵,差点瘫软在地。
    文培信皱紧眉头,嫌恶地用手帕捂著鼻子,居高临下地看著他。
    “许大茂,你这三天表现,可都在李厂长眼皮子底下看著呢。”
    许大茂腿一软,几乎是哭著哀求:“文秘书!我干了!我真的在干啊!一点不敢偷懒!您看看我这手”
    他伸出被扫帚杆磨得布满水泡又破了皮的手,污秽不堪。
    文培信扫了一眼,毫无同情,冷冷道:“干点粗活苦点累点不是关键,关键是脑子!”
    “厂长让我问你,这两天,李开朗对你有没有什么变化?”
    “变变化?”许大茂心里哭唧唧,哪有什么变化。
    “他他就第一天接受了我的道歉,后来.后来就几乎没正眼看过我.我扫厕所,他也从没出现过”
    这个答覆不是文培信想要的答案。
    “除了没看你,就没別的?”
    文培信紧盯著他:“比如,有没有跟你单独说过话?或者对你態度稍微缓和那么一点?哪怕一点点暗示?”
    许大茂把头摇得像拨浪鼓:“没有!绝对没有!文秘书,您知道的,李开朗那人,脸冷得很,我现在在他眼里,估计还不如个臭虫。”
    “我也找过他了,但他就是不见我,也不理会我,我也是没得办法啊,文秘书。”
    “废物!”文培信低声咒骂了一句,“给你机会都抓不住!你这颗脑袋就只配扫厕所!”
    现在看来,许大茂是一点屁用都没有。
    李怀德嘱咐他的事,他也没能做到,派人去找过了,但依旧没找到一丁点线索。
    他还想著许大茂多多少少能有点用,结果屁用都没有。
    “滚吧!”文培信不耐烦道。
    “文秘书!”许大茂抓住救命稻草般,“我是真想替李厂长办事啊!可李开朗防我跟防贼一样,我真没机会。”
    “哼,那是你的事!”文培信打断他,眼中闪过一丝厉色。
    “三天都干完了,一点价值都没榨出来,想想你自己吧!李厂长可从来不留没用的废物!”
    “还有,李厂长的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,但凡敢跟人说一句李厂长的事,小心命都没了。”
    说完,他再不看许大茂一眼,捂著鼻子快步离开了许大茂这个臭气熏天的东西。
    “不不要我了。”
    李怀德是他抱上的最大的大腿,不要他了,那他以后还怎么升官发財。
    下午刚过四点。
    许大茂终於是结束了处罚。
    当即便逃离了公厕区域,扔掉手上的那些骯脏的工具,而后衝到水龙头下,疯了似的搓洗全身。
    好似这样做,能把全身的污秽冲走,但依旧隱约闻到一股臭味。
    来不及多想,换上一套乾净的备用工装,许大茂拖著沉重的步子向材料科方向。
    文培信的话是警告,也是命令。
    必须赶在下班之前,给李怀德一个答覆。
    “哟!许大茂!厕所扫完啦?够快啊?”赵小海抱著胳膊,阴阳怪气。
    张伟也冷著脸:“身上味儿可真冲啊,別熏著我们副科长办公室!”
    许大茂脸涨成猪肝色,低声下气:“小海哥,张哥.我.我找李副科长有点事。”
    “副科长忙著呢!没空见你!”赵小海寸步不让,“有什么事?是不是还想翻翻找找,看看有什么『稀罕玩意儿』?”
    “不不不!”许大茂嚇得连连摆手,“我就是就是想向李副科长匯报一下我这三天.的思想改造情况.”
    “噗!”赵小海笑出声,“思想改造?扫厕所扫出来的思想?行了吧许大茂,少来这套!”
    “副科长交代了,看到你来了,就告诉你一声,哪儿来的回哪儿去,以后没事少往材料科凑!这儿不欢迎你!”
    这话像一记耳光,狠狠抽在许大茂脸上。
    他最后的希望,似乎都没有了?
    “我我就说几句话几句”
    “滚不滚?”赵小海眼睛一瞪,作势要上前。
    张伟也冷冷地握了握拳。
    就在这时,李开朗出现在门口,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目光平静地掠过门口三人。
    最终落在许大茂那张惶恐绝望的脸上。
    赵小海,张伟。”李开朗开口,语气平淡。
    “副科长!”
    “让他进来吧。”李开朗淡淡地说完,转身回了办公室。
    赵小海和张伟一脸惊愕,面面相覷。
    但副科长发话,他们不敢不从,只能不甘地侧身让开,恨恨地盯著许大茂。
    许大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!如同听到天籟之音!
    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衝进了李开朗的办公室,反手带上了门。
    扑通一声,再次重重跪倒在地!“李哥!李哥!谢谢!谢谢您肯见我!我的亲哥哥啊!”
    这回,眼泪是货真价实喷涌而出的恐惧和乞求。
    起来说话。在我这办公室里,没有跪来跪去这套。”声音冷淡疏离。
    许大茂哪敢起来,膝行两步,鼻涕眼泪糊了一脸:“李哥!我该死!我不是人!我有罪!”
    “求您看在.看在咱们一个院,多年的邻居份上给我指条活路吧!”
    “活路?”李开朗站起身,走到窗边,背对著他。
    “许大茂,你今天的下场,不是別人逼你的,是你自己选的。”
    “在你决定为了討好他,不惜冒险来翻我办公室的时候,你就已经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上。”
    许大茂听得浑身冰凉,瘫软在地。
    “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,我不追究你翻我办公室的事,但这件事,到此为止。”
    他缓缓转过身,目光如同寒冰:“至於你该怎么跟李怀德交代,那是你的事情,我,爱莫能助。”
    “李哥!副科长!求求您.”许大茂痛哭流涕,还想挣扎。
    “出去。”李开朗不容置疑。
    看著李开朗那张毫无商量余地的脸,许大茂知道,最后的哀求彻底失败了。
    他所有的希望,包括出卖李怀德这张牌,都石沉大海。
    李开朗已经把他看透了,彻底划清了界限。
    他失魂落魄,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,勉强爬起来离开了办公室。
    门外,赵小海和张伟鄙夷的目光如同芒刺在背。
    许大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材料科。
    “完了完了…两边都得罪死了。”
    李怀德那边.想起文培信的警告,许大茂激灵灵打了个寒颤。
    “厂长,许大茂果然又去找李开朗了,但进去没几分钟就失魂落魄地被赶出来了,看样子什么都没谈成。”
    文培信小心翼翼地匯报著刚从手下处得来的消息,声音透著紧张。
    “李开朗那边似乎铁了心不跟许大茂再有任何牵扯。”
    李怀德靠在他那张宽大舒適的皮椅上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    “废物!”
    “我的事跟他说过没有?”
    “放心,我警告过了,他要是敢说.”文培信忽然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    “不过以我对许大茂的了解,他就是个贪財好色的下留人,他不敢乱说。”
    李怀德黑著脸点点头,“说说你的情况,有没有查到什么?”
    终於是问到这了,文培信心里一紧,摇摇头:“对不起李厂长,我没用,没找到任何线索。”
    “办公室和学习房都找过了,掘地三尺找了都没找到一点,好像李开朗是真不打算做了。”
    闻言,李怀德的脸更黑了:“你说.李开朗是不是走了狗屎运,碰巧得了点东西!”
    “厂长息怒。”文培信连忙道。
    “息怒?”李怀德阴鷙地盯著文培信,“我拿什么息怒?老子现在吃那破药,一点用都没有!心烦意乱!”
    “那您的意思是”
    “他不给,我们就不能自己找吗?!”李怀德咬牙切齿,“靠许大茂那个废物是没指望了。”
    “培信!你给我盯死了李开朗!他的行踪!他的往来!他的家人朋友!特別是他过去跟哪些人走得近,尤其是懂点药理、或者住得偏远的!一个一个给我筛查!”
    这回李怀德也是豁出去了,之前他不想付出大代价一一找。
    但三天过去了,情况不同了。
    “他李开朗说『老师傅埋进土里』?”
    “哼!活要见人,死!也要给我找出他的坟在哪儿!给我查清楚他是谁!我就不信,真有哪个『老师傅』能把药方带到棺材里去!”
    “是!是!我立刻加派人手去查!”文培信精神一振,连忙应下。
    (本章完)